沉重的孤寂向她袭来。
“……”
si m i s h u wu. c o m
光线将阶梯教室切割,安雅在阳光之下的讲台,他们在阴影之中的高。
而她本人,只是个毫无价值的哑炮。
“我们不是还有一笔钱吗?或许会有奇迹发生。”
他是只更大的兽,来镇压其他小兽。
踩得最快最有力、踩得安雅心重重起的那声,就是那个哑炮女孩。
“现在就走才是白费工夫,只要第三声锤子没落下,事情就还有转机。”
脚步声断断续续、时有时无,很吵。重归平静时,安雅开始昏昏睡。
是笑话,只是她可笑的自以为是。
安雅刚刚顺走一瓶酒,现在正不停歇地倒了一杯又一杯,好让她分不清,那没有尽的痛和胃挛,到底是悲伤还是酒意。
又有匆忙的脚步声惊醒她。
“走吧,如果不到喊到最后的人,那我们就喊出第一声的人!”
四周的林木倒塌,母鹿不知所措,曝在躲于暗的捕食者目光之下。
唯有阿克斯来监课时,他们才会老实,教材上被吃墨虫吃完的字会再度浮现、抽屉里的蚯蚓和蜗牛化作浮光、作业簿上羞辱的词汇自动消失。
“一个都没有。”
其实从始自终,她上的价值都是外界事物的赋予,前半生由巴斯克维尔这个姓氏赋予,后半生由阿克斯这个丈夫赋予,
“小姐……”
她怕好不容易获得的认可、自己拼尽全力取得的一席之地,其实都是假的。
宴会厅里的客人们已经吃饱喝足,正往楼的拍卖厅上去。小鸟们穿梭其间,停留各在寻人。
就如她的那声质问,再度回响耳边,宛如怒吼。
日复一日、一年又一年,那只兽站立她的口,对着她的丈夫嘶吼、尖啸,日夜永不安宁。
合着混乱与梦魇,不可名状、不可理解,站起来变得巨大,是虎是狼是毒蛇。
哑炮就一定比不上巫师吗?
“阿奇,还记得我们工坊的标语吗?‘勇敢想像,勇敢飞翔’!”
安雅不甘心,她的满腔火焰仍未熄灭。她试图将魔法史课程规划得更有趣,满怀热忱和期望设计课程、安排外教学。
“一个都没有?!那我们还去拍卖厅干嘛!”
“小姐,你刚才游说到几个坊主了?”
错落的脚步声逐渐向上,也不知是错觉还是醉了,安雅总觉得自己辨认得出哪一个脚步声是菲儿的。
“怎么可能?那笔钱连给大工坊牙都不够,小姐,我们别白费工夫了。“
而最大的兽,藏在她的口。
包括阿克斯。
面对她的所有人,都是敌人。
只是台下学生们的冷漠和嘲弄,作业簿上冷嘲热讽的回答、无穷无尽的恶作剧,一次又一次击碎她的信心。
其实他们想找的人就躲在珍珠白帘布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