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九霄那边亦是满心的焦灼,他惦记着槿清,迫切的想知她为何会出现在此,又是怎么受的伤,可他也心知肚明他若是直接问槿清,她必然不会说,思来想去他直接让那方才给他送药的军医跑了一趟,将与槿清同行的御医叫了一人过来。
恰在此时,军医端着刚刚熬好的药前来帅帐,槿清心下一颤,当即将躲在了帐侧。
槿清秀眉一皱,用白布将那膏药仔仔细细的包扎在了手臂上,最后打了个结,小嘴一咬,便那绳结系紧,槿清终于松了口气。
然而行至跟前,槿清却又停住了脚步,她四下顾盼之后,寻了一较为隐蔽之,躲了起来。
此时是休战之时,且槿清先前为了采药受了伤,又看护了陈九霄一夜,当下即便是有事大家也断不会让她去的,她回到营帐之中,便又失起了神……
槿清竖着耳朵探出了,生怕错过了什么。
他越发的不明所以了,可陈九霄发问,他也不能有所隐瞒,便将此番前来边关的前因后果悉数同陈九霄言说了,包括槿清自告奋勇自己来到了边关之后便不停蹄的上前去采药,乃至摔的一伤的事情……
怕面对他……
陈九霄听罢,心狠狠一凛,他若是再看不出槿清如此不要命一般的种种行径是为了他,那他便是蠢钝如猪!
这军营之中时不时的便有来回巡逻的士兵,槿清虽不至于被当成什么形迹可疑之人,但也不好一直在将军的营帐旁偷窥吧!
槿清哭了半晌,而后用池水洗去了泪痕,这方才回去了军营。
那御医起初还以为是陈九霄有何不适,可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,不适怎么不先叫军医,而且叫他这个方才刚刚到来的人。
有陈九霄苏醒一事在先,整个军营中的军医与御医都在为此事忙碌着,槿清消失的这一时半晌并未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槿清忖了忖,还是回去了军医所在的营帐之中。
出了军帐,槿清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朝着陈九霄的帅帐行了过去。
那凉丝丝的感觉越发重了几分,逐渐将那火辣辣的胀痛感取缔。
槿清放下了衣袖遮盖住了被缠绑的严严实实的手臂,径自出了军帐。
那军医并未发现槿清,径自将药端进了帐中。
虽不明所以,但他仍是依言前往,本以为为是为陈九霄瞧病,却不成想陈九霄一见了他便问起了槿清的事……
黑漆漆的膏药甫一贴上槿清胀的手臂,便骤然传来一阵凉意。
好在槿清自己便是医者,清楚的知自己的手臂虽然的严重,倒也没伤及骨,寻个跌打损伤的膏药贴上便可,行军打仗的军营之中,最不缺的便是此等膏药。
陈九霄已然平安无事,他的药也有军医亲自煎着,槿清的心也放了下来,终于想起为自己受伤的手臂去上药。
片刻后,那军医将空空的药碗端出了营帐,槿清看着那军医离开的背影,暗暗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