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珣心一,不自觉将她拥紧,丝毫不留空隙:“受委屈了也不说?”
荆州要一些, 她刚将自己前些日子亲手的护膝收进要带走的箱子,便见蝉衣跑过来,一张小圆脸涨得通红,跑到她近前才止住步子,跺了跺脚:“姑娘!”
衔池点点,将他的手拉下来,轻轻了两下。
不算贵重,但一是没过明面儿,是私赠不是赏赐,二是温妃亲手的,听说而今圣人和太后也在用这药枕,衔池作为小辈,自然领受得诚惶诚恐。
宁珣一时有些好笑,“不许她说,是怕我听了伤心?”
有她这话,皇帝彻底放下心,重又闭上眼。
衔池在屋里打点要带去荆州的东西——眨眼间宋弄影在荆州也有些时日了,她好不容易才能去一回,下回又不知是什么时候, 难免想多带些东西过去。
蝉衣都记得这味,何况宁珣。
第102章
◎“八月初八,我们成亲。”◎
何况她以为,温妃母子向来同东亲厚,不会计较虚礼。
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礼数不能再缺。衔池将手东西整理好,站起,正打算去她的小库房挑些合适的当谢礼,叫蝉衣替自己去一趟,宁珣便自门口踏进来,“这是怎么了?”
那东西有些特殊,是一对药枕——蝉衣说,是温妃娘娘亲手调的。
药枕是一对,刚好她和宁珣一人一只,她本想直接摆在自己屋里用,可后来听蝉衣说,温妃娘娘当年也常给皇后娘娘这药枕,味一模一样。
这样子一看便是要告状。
蝉衣福了福,衔池赶在她开口前要拦,被他自后圈入怀里捂住了嘴。他话音带笑,“让她说。”
能让蝉衣这么计较,那必然说的是自己。衔池继续收着东西,“说我什么了?”
了。”
蝉衣的长姐毕竟是皇后中的大女,这些事情蝉衣记不错。
衔池抬眼看她一眼,“这又是怎么了?”
入夏后,这诸般事宜总算都准备妥当, 只差择一个吉日启程。
两人姿态太过亲密,蝉衣没好意思抬,紧盯着自己脚尖,嘴上却没闲着,添油加醋又讲了一遍,说完便自觉退了出去。
衔池从他怀里转过来,想下他的脸,“温妃娘娘也是好意,确实是我礼数不周,何况只是婢顺口一说,也不是温妃娘
那日宴后宁珣便开始着手安排送衔池去荆州的相关事宜——先让她去小住两月, 该有的痕迹都好,这期间再找机会在太后面前再提上一提,而后借着太后的话, 将人从荆州接来京城,顺水推舟成了大婚。
虽最终没用上,但总归是温妃娘娘一片心意。她理应去拜谢,只是眼下这时机不太妥当——她本就还在躲着二皇子的人,又上要动去荆州,这时候去里转悠一趟,总怕会有什么变数。
怕无端勾得宁珣伤心,衔池想了想,还是将这对药枕收了起来,锁在箱笼。
衔池记起来,前些日子青竹送过东西给她,说是温妃娘娘自上次见过一面后,一直记挂着她——东西是经由蝉衣的手直接给她的,没过东的账。
蝉衣声音低下去,仍是忿忿:“说姑娘果然上不得台面,领了长辈的心意,也不知去拜谢。”
但就算换了份,人毕竟还是同一个人, 衔池只要一面, 旁人暂且不论,单是池立诚和沈澈, 就必然要借机生事。所幸池家从未承认过她的份, 而夺月坊那儿的舞姬份本就是假的,要抹去“宋衔池”在京中的痕迹让他们没有实证, 只是费些功夫而已。
“温妃娘娘那般温柔和善,怎么边的婢女却这么咄咄人!”蝉衣匀了气, 开始细说:“婢方才在外碰见了温妃娘娘边的青竹姐姐, 她, 她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