衔池换好衣裳,才去了书房。
池膝上,是以刚醒过来,衔池便立刻发觉,扶住她的问:“有没有哪儿不舒服?”
……他还不如烂在屋檐上。
那她就可以过会儿再去书房了。
她好端端走在墙下,因着没心情遮掩,路过的一队人认出她,齐齐停下行礼,等她先行。
青衡应了一声“是”,原以为她是在打什么算盘——她边没有可用的人,要真有什么事儿,走投无路没准会吩咐自己去。
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开口——尤其在看见他的这一刻,竟没来由地开始心虚。
长乐摇,按着额角坐起来,“我怎么了?”
她方才在门前踟蹰了半天,要进不进的,以为他是瞎了不成。
衔池点点,阮元修的事儿总归好开口一些,便先讲给了他听。
长乐皱着眉,使劲儿按了按口。
衔池冷不丁被吓了一,一脚踏空下去,还好扶着门,只形虚晃了一下。
——若非殿下有令在先,方才她和沈世子在车上时,他甚至想将这两人一并杀了。
没人应声。
她最后一次抬脚,还没迈过去,书案前专心看书的人倏地抬眼望过来,向后一靠,话音懒散,似是随口问:“舍得回来了?”
“属下在。”
书房的门半掩着,能看见宁珣着一玄底金蟒袍,正坐在书案前,单手握着书册,专注看着。
他的任务是保证她的安全,必要时听她差遣,又不是去监视她的。
衔池先回了自己那偏殿,蝉衣不知去了哪儿,她那儿刚好没人。她在院子里张望了一圈,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声:“青衡?”
不过她还是不放心,又嘱咐了一遍:“一会儿我自己去找殿下,你不必提前禀给他。”
“姑娘若有吩咐,尽可以交给属下。”
青衡深呼,维持住面上的恭敬:“属下分乏术。”
他这时候自然不会禀告殿下,等他查明她确实有二心,再一举告发。
衔池叹了一口气,刚转过,却见有人半跪在自己后,隔了约莫五步远。
上的衣裙也不是出门那套。
她确认了一遍:“青衡?”
衔池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,“你说难受,而后就晕过去了。”
青衡忍了忍,深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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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着她指腹,“见过阮元修了?”
伸缩都是一刀。
好在长乐对她没有丝毫怀疑。
这决定了她是先换衣裳再去找宁珣,还是立刻就去。
世间事本就有舍有得,阮元修取舍如此,长乐既然愿意成全,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。只是叫长乐平白难过一场。
长乐边的人都是圣人把过关的,没人会陪着她胡闹,所以她见阮元修都是偷偷溜出来。如今将衔池送回去,也就只剩下她自己。
衔池顿了顿,“还……见了一个人。”
宁珣轻笑了一声,放下手中书卷。
她步履如常走了过去,却突然一阵不上气,不由得停下步子,扶着墙平复了一阵儿。
衔池点,也是,他也没空回来传消息。
好像有什么堵在那儿。
见他没注意这边,她在心底飞快换了好几种说辞,蹑手蹑脚地,抬脚要迈过门槛却又收回来,往往复复,犹豫了许久才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。但她来不及细想,抬对上宁珣视线,干笑了两声:“殿下这话,不知的还以为我出去了多久。”
青衡等着她开口,没成想她只应了一声,转便进了屋。
衔池是她接出来的,自然也得她亲自送回去,不然皇兄下回连东的门都不会让她进。
刚回来就急着换衣裳,又犹犹豫豫,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,不用她说,他都知她刚刚见过谁。
他高低也是个统领,叫他出来,就为了问这一句?
她短暂“睡”了这一会儿,将阮元修忘到脑后,心情反倒好些了。
衔池吓了一,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叫影卫——跟影子似的,无声无息的。
他朝她伸手,衔池两步走上前,刚将手搭上去,眼前便是一转,直接坐到了他上。
阮元修的事儿说完,他将她往前抱了抱,耐心问她:“还有么?”
衔池清了清嗓子,“太子殿下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吗?”
宁珣并不太意外。他第一回见阮元修,便猜到了今日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