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。
衔池一口气连喝了三盏,才有神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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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珣“哦?”了一声,抬手替她将那缕被风散的发丝拢到耳后,问得漫不经心:“你如今看到的,是什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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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珣一直将她送进了她的那间偏殿,自己却没进去,转回了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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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“去打听打听,有没有哪个贵人,跟她有牵扯。”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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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刻蝉衣兴奋的惊呼声依旧穿透了她的手掌。
她不敢表现得太了解他,为了避嫌自然也不能夸他在朝堂上的那些事儿,这话出口就难免干瘪了些。
两人走出书房,虽是阳光正好的时候, 可还未开春, 免不了还是有风。宁珣从人手里接过他那件玄色大氅,转替衔池围上。
她想提醒他的那话并非是信口胡诌。再如何,宁珣事不至于不计后果到这个地步吧?
走至半途,她突然唤了一声:“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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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这样他夜里大概就不会来她这儿了。
还好只短短一声,立她便捂了嘴,“婢失仪,还请姑娘责罚。”
这样她就可以故弄玄虚一番, 委婉提醒他东不是密不透风, 他若是了什么,保不齐明儿圣人便知晓了。
第25章
宁珣在熏炉前烤了烤手,扭去看书案上那幅画。
宁珣应了一声, 转看她。
衔池安完自己,悠悠叹了口气,先捂住耳朵,才开口对蝉衣:“下去准备准备,殿下今夜要过来。”
衔池被他问蒙了一霎。
书房里没有其他人,青衡悄无声息从书架后走出——殿下方才亲自去送那个舞姬,将所有人的视线从书房带离,就是给他创造机会,让他进了书房。
刚从屋里出来, 她的鼻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冻红了,这样抬眼望来时,似乎天然就更容易取信于人:“殿下同我在坊里听到的,不太一样。”
她发现自己这两日和宁珣待在一时格外容易口渴——不知是话说多了,还是太热。
宁珣将画卷起,“安排你的人,找那几个常去夺月坊的,想办法问问她是何时开始出现在北苑的。不要惹人注意。”
就因着她这一句“高兴得连路都不会走了”, 宁珣起,“孤送你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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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珣只继续往前走:“旁人怎么说,孤听得够多了,今日不想听。”
画中美人着面纱,却依旧有着摄人心魄的美,他画得确实像,让人盯得久了,不由自主便屏了呼。
照理说, 他不应该问她在坊里都听到了些什么吗?
他只说夜里来,又没说留不留宿。
衔池摇摇,看着她欢快的影,想了想还是嘱咐了句:“此事先不要声张,我们礼数周全也便够了。倘若殿下今夜抽不开,兴许就不来了。”
他已经走到了她侧,衔池见状将拒绝的话咽回去, 放下袖子来挡了挡手心掐出的红痕,应了一声:“谢殿下。”
里规矩大,他既然说了夜里要来,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,果然对她这一番夸赞反应平平。
可他既然这样问了,她不得不抛弃原先预备要说的话,转而:“殿下宅心仁厚,待人宽和,连对衔池这样区区一个舞女都如此上心,自然也对天下万民上心。”
衔池抓着机会,想将话往回引:“先前在坊里......”
蝉衣本就等在书房外, 见衔池出来她本要迎上来, 但又看见太子殿下,便识眼力见儿地等在了原地。此时见了殿下的动作, 嘴角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。
这事儿连在一起,连她都知,圣人必然会然大怒。
许是自己多心了。
衔池张了张嘴,还是将话咽了回去,抬步跟上他。
屋里没断过火,和得像入了春,衔池脱下大氅,蔫蔫儿趴在贵妃榻上。蝉衣依旧喜气洋洋地,乐滋滋倒茶给她喝。
统共也没多远的路,衔池又是手炉又是大氅, 上的热气都没来得及散出去。
她唤得很轻,羽挠过耳朵似的一声。
他坐回书案前,举起画仔细看了一眼,屈指敲了书案两下。
偌大的东养个舞姬算不上什么,太子夜里来寻欢作乐也勉强说得过去,可圣人只消再多问一句,知这个舞姬是夜宴时了一曲桃夭而被留在东的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