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个没用的,自?己受苦罢了,还要让几个女儿?跟着?她受苦,忍气吞声。
家人,来家是专门吃白饭的,要是不干活,就没有吃的……我和二花、三花一直没什么衣服穿,小姑每一个月就套衣服,衣服旧了都不给我们穿,说我们都是外人……”
至于他媳妇朱红秀和女儿?,朱红秀是纺织厂女工,一个月有十块钱的工资,能维持家里的开支,而他对吃穿等也没什么要求,她们怎么吃他也怎么吃,并没什么感觉。
可是他没想到,他媳妇和孩子在老家时是这么过的。
他一直对老娘弟妹愧疚,所以就想着?,先委屈媳妇和孩子。
她虽然懦弱无?能,其?实也不蠢,自?己的闺女是什么样的人,哪里不清楚,正是清楚,她更加心痛悔恨。
母女俩说到最后,抱?痛哭起来。
大花哭:“妈,你别这么说、别这么说……”
要是她这当妈的勇敢一点,和老闹,老能到这地步吗?能得大花只能以伤害自?己为代价,将一切闹出来吗?
她知自?己是个懦弱没用的,那些年要不是靠大花护着?,只怕她还不知自?己变成?什么样,几时才能摆脱那群人。
这些年,他心疼老家的老娘和弟妹,工资几乎都寄回去,甚至有时候他们张口要钱说买什么,还会?找战友借,一定?要满足他们。
直到认识陈艾芳、顾夷嘉后,她才知,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活的,女人要更爱自?己,可以和男人说不,对自?己不好的人说不。
朱红秀听着?女儿?的话,又悲又痛,再一次意识到自?己有多懦弱没用。
正在哭的大花拭去脸上的眼泪,也为她妈拭去眼泪。
能来随军,也是当初大花直接河威胁,才让婆婆松口答应。
朱红秀红着?眼睛看她,看到闺女冷静的模样,一时间怔在那儿?。
政委脸色微僵,张了张嘴,又不知说什么。
要不是她这个当妈的弱无?能,小小年纪的女儿?需要这么苦心谋划吗?需要以伤害自?己为代价,将欺辱他们的人赶走吗?
就算这些日子以来,他已?经意识到,他妈和弟妹的子并不好,也没想到会?到这种程度,他们会?这么对他的妻女。
政委听到声音,默默地起,摸了摸大花的脑袋,然后走出去。
直到春花和大娘、小壮回来了。
朱红秀悔恨地看着?她,“大花,都是妈没用,将你们生出来,却没办法保护你们,让你们摊上这么个糊涂又冷酷的爸!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娶妻生娃的,娶了妻,没照顾好妻子,生了娃,却也没照顾好娃……这算什么男人?”
如?果是以前,她不会?有这些想法。
“妈……”大花呜咽一声。
政委僵地坐在那里,久久没有作声。
朱红秀恨老的同时,又何尝不是恨自?己没用。
说到最后,她终于忍不住捂脸哭起来,又悔又恨。
不然可能直到现在,她们母女几个还在老家。
朱红秀红着?眼睛,咬牙说:“老,以前我不敢说,怕说出来咱们这个家就没了。现在,我也没什么可怕的,直接和你说吧,你那群家人,都是一群黑心肝、自?私自?利的,我真后悔当初嫁给你!要不是有了大花二花三花……”
再看政委的表情,心里堵着?的那口气不仅没下,反而越发的高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