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进望记得第一次遇到顾夷嘉的情景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太太们好奇地看过来，狐疑地打量姜进望，问：“嘉嘉，你认识这位男同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姜进望：？？？？

        正说着话，突然一惊喜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他正与纺织厂的一名女同志相亲，对方是城里人，模样长得不错，很会打扮自己，家里的条件也好，父母都是街办的干，自己是纺织厂的正式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年的人很纯朴，老太太们见她长得好看，人也没架子，渐渐地放开了，说话时不知不觉就捎带上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年的供销社，还真是如同文字里描述的那般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也不能一直将小姑子关在家里，适当出来走走，有利于心健康，这是医生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夷嘉从小就是个很有长辈缘的孩子，老爷爷、老太太们都喜欢她，虽然换了个，这种特征也没变。

        姐妹俩走在一起，顾明月清秀的脸都变得寡淡起来，衬得顾夷嘉宛若古诗中所描述的遗世独立的佳人，遥远又美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当顾夷嘉出现时，原本觉得长得不错的相亲对象，瞬间就变得寡淡无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顾夷嘉是来县城找顾明月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先去邮局，给顾明城寄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哟，这小闺女长得可真好看，是市里来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转，朝这些老太太礼貌地点，齿一笑，笑容又乖又可爱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陈艾芳最常问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夷嘉着一个手工编织的草帽，帽檐很宽，可以遮阳。上面点缀着用碎布的花，簇拥在一起，再简单修饰一下，不仅不俗气，反而十分大方雅治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夷嘉知自己的，不想给嫂子添麻烦，乖巧地点，“好的，等轮到你时，我再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陈艾芳在这里，会很惊奇地发现，明明年纪不同，甚至顾夷嘉话也不多，偏偏几个老太太却拉着她聊得很起劲儿，丝毫不见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只一眼便让他倾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姑姑变活泼了，也神了，证明她的应该正在转好吧？

        还没到供销社，远远的就看到那排成长龙的队伍，晓是顾夷嘉有心理准备，还是愣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夷嘉没什么不耐烦，抬起脸朝她笑，“嫂子，我没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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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陈艾芳看在眼里，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很少会被人拒绝，也很少验被拒绝的滋味，素来只有别人捧着他，特别是那些女人，每个面对他时，都是笑盈盈的，轻声细语，在他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夷嘉来到树荫前，这里还有几个老太太也在躲大太阳，她们正在说笑，发现有人过来，转看了一眼，顿时被惊住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去邮局寄完信，便转去供销社。

        陈艾芳的长往地上一支，停下自行车，转看着坐在车后的小姑子，“嘉嘉，怎么样？有什么不舒服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艾芳看了看天上的太阳，朝小姑子说：“你去那边树荫下等着，我去排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心里有些后悔，不应该在这种天气带小姑子出来的，万一又中暑怎么办？

        每个月他们都会往队里寄一封信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花是顾夷嘉动手的，将原本一农村常见的草帽，是变成淘宝上的品款，不知情的还以为城里行这种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，兄妹俩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陈艾芳将水壶递给她，让她多喝些水，便过去排队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吃食上尽量偏着小姑子，但小姑子确实是个招人疼的，从来不会吃独食，加上她的食量小，总会分一半给两个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县城，太阳已经高挂在天空，火辣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蹬着自行车，载着顾夷嘉去县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同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有顾夷嘉，从来都是淡淡的，这会儿更是说不认识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夷嘉转，看到穿着白衬衫的姜进望，脸上的笑容敛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吃过早餐后，让两个孩子在家里好好地待着，答应给他们买水果糖，陈艾芳便带着小姑子出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城里的几个厂举办联谊，让厂里年轻男女参加，也是变相的相亲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夷嘉摇，“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艾芳发现最近小姑子变得更爱笑了，笑容不再是以前那种苍白虚弱的无力，看着有了几分活力，可能是这两天的神好，不难受，心情也变好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第9章

        一路走来，不少女同志都盯着顾夷嘉的帽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姜进望先是震惊，然后不高兴了，甚至有些恼怒。

，最近小姑姑看起来好像活泼了不少，也变得难缠起来，有时候不顺着她的意，她就默默地盯着人，盯得人顺着她的心意来行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个老太太惊呼，她是个大嗓门，没有控制住音量，顾夷嘉也听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每个星期要打一次电话，但不能打太长时间，加上也不想太浪费钱，是以能说的并不多，写信便很有必要，可以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写在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