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清了清咙,先是问候坐在那里的顾夷嘉的。
她担忧地问,明媚的小脸都皱成一团。
昨天她那副出气多、入气少的模样,吓着不少人,现在看她面色虽然苍白,但仍能俏生生地站在那里,便知应该没事。
外面响起敲门声,不等顾夷嘉起,宝花就颠着两条小短,欢快地去开门。
小姑娘上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裙子,发绑成两个小辫子,只是一上一下的,并不对衬。不过她的五官明媚,继承父母的优点,一看就知将来肯定会是个漂亮的俏姑娘。
顾夷嘉:“……倒也不必如此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刚到门口,便见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迎出来。
要不是医生诊断是中暑,并不关她的事,只怕陈艾芳会拿扫帚将她家都砸了,这让顾三婶心有余悸,都不敢轻易将人叫到自己家。
另一个五岁的女孩则跑过来拉住顾夷嘉的手,“小姑姑,你的没事吗?”
最后顾三婶只能看着小姑娘坐在一旁,双手托着腮盯着她们,看得她极度无语。
总算是放心下来。
不过,确实不能将她当成小孩子看待,这小丫鬼着,很会告状,万一宝花她娘知自己的目的,肯定会拿扫帚打人。
“妈,小姑,你们回来了。”
陈艾芳载着顾夷嘉回到家。
让一个五岁的小姑娘照顾,她的心没这么大。
她是个手巧的,不过一会儿,就给她梳了两条漂亮的盘花小辫子,还扎上红绳,将小姑娘美得,凑到镜子一直看着。
顾夷嘉神色复杂,不过确实有些晕眩,便回房躺到床上,不一会儿就睡过去。
顾三婶嘴角微抽,你一个五岁的娃娃,说什么不用将你当小孩子?
顾三婶看到这小姑娘,面色一僵。
顾夷嘉吃过午饭后,陈艾芳母子俩又匆匆忙忙地去学校,家里只剩下姑侄二人。
她牵着小侄女宝花,慢吞吞地进门,宝花也特地放慢脚步,就怕走太快,让病弱的小姑姑累着。
因为这事,当年还闹出不少波折。
这一睡,直到中午方醒来。
肤色黝黑、五官明朗、看着就神的十岁男孩过来帮母亲扶自行车,一脸关切地看着顾夷嘉。
社员们问完顾夷嘉的后,又看了看她的脸色,便离开了。
宝花小小年纪的,拍着口说:“妈妈和哥哥放心,我会照顾好小姑姑的!”
门外是顾三婶。
回到家,陈艾芳叮嘱顾夷嘉好好休息,同时叮嘱小女儿照顾她。
她是公社小学的老师,昨天因为顾夷嘉的事请了假,今天还要回学校上课。
这顾明城家的两个孩子,没哪个是好惹的,就连五岁的宝花,都是个村霸王,和她那娘一样,十分明。
顾夷嘉笑看着,心里一片宁静,仿佛这里便是她的家。
“小姑,你要喝水吗?”小姑娘问。
等陈艾芳母子俩出了门,小姑娘就像个大人似的,顾夷嘉去休息。
宝花利索地接过大白兔糖,人却没动,声气地说:“三婶婆,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?我已经长大啦,不用将我当小孩子。”
她的眼睛微垂,眼薄薄的,能看到上面细小的血,给那张苍白的脸添了几分色泽,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,美无瑕。
顾夷嘉神色恹恹的,“不怎么好,还有些晕。”
虽然可能原主已经习惯,毕竟这是真的不中用。
不怎么说,顾夷嘉是公社的社员,还有那么一个能干的兄长,顾明城现在可是军官,他们还是希望顾夷嘉好好的。
至于大儿子,也是担心小姑姑,今儿特地请假在家等她们,这会儿陈艾芳可不允许他逃课,将他一起带回学校。
醒来时,发现陈艾芳母子俩已经回来,并且好午饭,将她的那份放到一旁,用盖子盖着。
见状,顾夷嘉便明白家里的人都习惯照顾自己。
顾夷嘉笑:“谢谢宝花,姑姑没事。”
顾三婶忍痛掏出两颗大白兔糖,“宝花啊,婶婆有事找你小姑,你先到外面去玩啊。”
社员们相不多,众人对她也是有些陌生的,彼此之间并不热络,甚至还不如陈艾芳这个嫁到生产大队的外村人要热络。
宝花警惕地问:“三婶婆,你咋来了?”
他们家是一栋阔气的砖瓦房,有个小院子,在南山公社也算是颇为气派,是顾明城寄钱回来让人帮建的,专门给他的妻儿和妹妹住。
顾夷嘉摇,见小姑娘歪斜的发,便让她过来,拿梳子给她梳。
“黄不会绑发,每次都绑歪了,还是小姑姑绑得好看。”
“嘉嘉啊,你的怎么样?昨儿你突然晕倒,可将我们吓坏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