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好勉强顺着鬼魂的话说：“我也曾听说沙漠里生产辛香草料，想必他们也习惯拿这些香草泡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除了那里，我还能去哪呢？”她被拐来时才十三四岁，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，如今虽是长大了，可世界对她来说，仍然如同白纸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鬼魂看向她的眼睛，又，“团团，你可愿受我教养，在我魂消之后，帮我照顾哥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鬼魂又对她：“团团，我确有一事求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又小心翼翼地提起自己一直压在心里的事：“婆婆，不知您思虑得如何了，可否送我回穆国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隔间的后门吱呀一声被人拉开了，随后传来两个人零碎的脚步声。本来还在和她对坐的鬼魂隐去了形，她循着声源看去，那中年男主人手里拿了个黑乎乎的棍状东西在前面引路，白衣的男人则被他拉着走在后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团团，你又是如何被拐到这里来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鬼魂柔声安她，“团团，我知哥哥看似对你有抵，那你权当陪着我可好？我很久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了，倘若最后我们仍然不得不分别，我也定然保你下半生无忧。届时，你再选你喜欢的地方生活可好？”

好奇地打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想到了男人对她的态度，突然察觉了自己的卑怯。

        窗下明亮的光线跃动着闪烁的灰尘粒子，一时间房间里有些密不透风的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颤抖着双：“十里八村皆知我是孤女……我应该是被不知哪里的泼盯上了，他们趁夜里将我迷晕，赶着车带我走了将近一个半月的路，将我卖到了沙漠里，我被当地人关在牢里圈养，一关便是三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始终是孤魂，你约莫也在疑惑了，我这样徘徊在人间并不妥，或许还会有魂消魄散的那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张了张嘴，却没敢问出鬼魂还留在现世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婆婆的眼中出好奇，从她的杯子里取走一滴水在手中把玩着，一边端详一边对她：      “这茶水的色泽倒是新奇，我还未曾见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鬼魂点了点：“穆国临近西南，应是会有这些沙漠里的稀罕之物。我生时也曾在书上读到过，可惜未曾亲眼瞧见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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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鬼魂这次倒没再一声不吭，她面色和蔼地反问她：“团团，你当真那么想回去吗，那里可有你的亲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次换她沉默了，情绪低落地摇了摇，“不曾有。爹娘在我十一二岁时便去了，后来几家邻里看我可怜，便给我一口饭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怕是无法帮婆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婆婆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其中原因我也不知如何同你解释，团团，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，只是忧心我的哥哥。若我消失，这世上便只留他一人，孤苦无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嗫嚅着嘴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，“可我，我，何德何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鬼魂眼里有怜惜之情，又问她：“那如此穷山恶水之地，你当真想回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咳，太呛了。”她忍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