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偈睁眼,照样情深似海地看着她:“本王此,从此分明了。”
而燕偈悄然取了贴的镂空香薰球(准确来说是藏在小龙中),将一些透明碎块,暗合在掌心,投入水中。
“小粮不仅要与本王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燕偈抬看她,笑容温和。说到后半截,他声音略轻了些:“还要给本王升品……要一个上中之品,不为过吧。”(没直接要个上上之品,充分现了谦逊谨慎的贤王品德)
小粮等他完,点叹:“殿下,确实是旷世奇能。果然凝聚如珠,而不化。”
白旃檀在原位端肃跪坐着,并无表情地看着帝王的背影。
鸡王真,那……”
小粮抬起,也换作柔情密意地看着他:“小粮此,从此与殿下一生一世一双人了。”
燕偈得意非常,招来睡不醒的弟弟:“去,给哥哥打盆水来。”
还不太明白当前局势的燕伉晃晃悠悠端着铜盘去了。回来时,微弱的天光已经投入室内,昏迷的、清醒的、不愿清醒的人,都看着这有天命加持的狗屎运二皇子,个人心中,滋味不同,难以言表。
她叹:“殿下,竟有如此坦磊落怀,小粮佩服,佩服。”她剥下碎花小龙,掌住发小龙(燕偈:从此以后,再不许听见小字),凝神聚气,手腕挫转。大侠手艺毫不生疏:旋飞如风中落叶,飘然若鹤点江心。而那逐渐升起的朝阳,一点一点爬升,徐徐照亮了大厅正中的百鸡图。朝阳之辉,定在那众鸡环卫的鸡王之上,愈见得雄姿健勇,气势盎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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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粮拍手:“哇,那得准备多大的盆啊。”
白氏说:“啊。”
小粮静了片刻,点点:说来说去,男人还是在乎这点家伙什(的品级)啊。
小粮扬手:“殿下请吧。”
太阳同样也晒到了在场众人包括燕偈的屁,几乎都快着了。但燕偈并不在意,这小小的不适,正代表着他和太阳比拼着长久。小粮,你的手,不酸吗。
“多谢陛下,不碍的。只是日烈干燥,风沙嚣起,迷了妾的眼睛。”白氏抬起手,往行方向,举目望日,出一抹淡笑。
“好。”皇帝点,语气有喜悦,更有释然。接着他站起,走往台边缘。他形投下的阴影愈发广大,甚如日食一样,盖住了世间所有光辉。
“妾少识陋,不懂大内仪制,但双喜临门自然是好的。”她拢在他广袖的阴影之下,谦恭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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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粮轻啧一声,一手屈指弹肉冠,一手收紧,将这半路学成的后天天才勾八,枪口对准铜盆。沧琅琅宝刀出鞘,呼喇喇玉雪山颓。小粮盯着盆中不断波动的水纹,眼神越来越惊讶。
他却拉住她手:“为保证比赛公平,小粮,试为本王亲手紧弦发箭吧。”
其他人总觉得这样的氛围变得非常奇怪。也无人想起是不是该检查一下那盆水是否有诈。总之,陪跑的依旧陪跑,糊涂的依旧糊涂,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件事,还得看贤王二皇子。
“也不知偈儿与小粮在那里过得如何。”他也一笑,举袖为她挡风尘,“你说,如果两场婚事一同举办如何。”
皇帝关切地看看她:“爱妃,怎么了?”
燕偈微笑:“好。成亲以后,本王千里江山图给你看好不好。”
大珠小珠落玉盘,我鸡后百鸡杀。燕偈仰闭眼。他知自己完成了富贵人生中第一次开创的壮丽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