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她还在想，等铲除了李氏，她要借着功劳把詹钦年从她边调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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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沉甸甸的包袱递到孙通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托盘朝他的方向再推了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大抵是咱们姐弟俩最后一回见面了，以后好好生活，你有功夫傍，别叫人欺负了去，寻些你愿意的生计，不要再与邵阳有牵扯了。”

，想必有你的苦衷，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份和盘缠，足够你下半生度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始终低垂着，他没有伸手去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季云烟正面带微笑地望着他，没有丝毫的促和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继续语气温柔地替他规划。

        埠昌山的夏风过长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，你大费周章，就是为了让他落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包袱里也有干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落叶只有在你盯着他的时候，你才分辨得清，只要一眨眼，等他落到地上，你就找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除了一张俊脸，毫无可取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缓缓抬，眼下全是不能安眠的青灰，眼底布满血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山庄里此刻都是禁军，姜元也在，他们认识你，你一会离开，先在山里躲到天黑，待夜深了，下山往西去，沿着宕河走，找到码，然后你坐船去南远，咱们这里是上游，顺而下，不到两日你就能到南远的滨宝，包袱里有南远的份，若你不放心我替你置办的，滨宝也有卖份的暗铺，你去当地寻一寻便能找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接过包袱，起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讨厌那个阴柔又自作主张的死太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目光扫过他滴血的拳。

        孙通衣袖之下的紧攥的拳滴出了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伸手，替他将发间的枯叶摘下，捋了捋他鬓角的乱发。

        詹钦年一般只会在第一拳的时候象征地防御一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季云烟拿不动这么久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孙通朝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腾空了桌上放茶的托盘，将包袱放置其中，放在孙通面前的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包袱里有止血的药，一会你涂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落叶在夏风中簌簌淋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孙通的眼底泛起泪光，他紧咬着腮帮，几难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回答的声音也轻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他就会去替她倒茶，要她歇一歇再打。

        稞儿轻声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沾了灰的托盘从地上拿起，用帕子拭了拭。

        纠结又不甘心，她越想越气，不由分说，她举起拳揍了詹钦年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又想想，他虽常板着脸，但待她也算事无巨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目光一如初见般温柔，角始终弯着和煦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拳挠似的，一般她打累了，他上还见不到一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去岁，大抵也是这个时候，她和詹钦年并肩，着南来的风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便任由她闹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后来，詹钦年的是去是留，已由不得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形安静，像一片林间落下的树叶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仔细想想，他的指尖功夫其实还算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稞儿的视线从孙通远去的背影上拉回，停在她瘦削的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长公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双手拿起包袱，递到他手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