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是今日，他心底罕见地出现了一个叫“成就感”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顾荣没有搭理这些人，只顾着往前走，但是江落似乎很高兴，她不停地说:“这里的民风好淳朴，这里的人好可爱，风景也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江落窝在车角落里，还有点睡眼惺忪，她坚持着说:“我不去会稽，我要回建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大人脸色又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落沮丧地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可以靠自己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离他们最近的曲抽出剑，一剑戳穿了狗的，大黄狗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们就已咽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到了会稽郡，下了车，穿过一大片田野往他的公署去。这个时候正是水稻成熟的季节，而且今年又是个丰年，江东的百姓们都在忙着割水稻，男女老少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多年顾荣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敬拜，因为自他生来，就准备好要一个上位者了，这些事情就像每日吃饭睡觉那样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给裴耀灵挡箭，是因为他救过我的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大人有点哭笑不得，他把人往上提了提抱牢，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落眉飞色舞地:“今天我遇到那个书店的老板了，他很喜欢我的字，他说如果我能给他抄书，他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笔数目可观的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这样骂真的很难堪，江落攥着衣角，微垂着，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不知谁先忍不住笑了一声，田野里的人们开始交接耳炸开了锅，笑声一片一片地蔓延到很远很远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妇面惧色，跪下求顾荣恕罪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一阵寂静，顾荣掏出手帕给她了眼泪，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:“下次不准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荣觉得她大概真的知错了，虽然离他期待的效果还差很大一段距离，但他勉强原谅她了，拉着她就睡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经常是他还没反应过来，她就把她自己哄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人正要过去，她的大黄狗突然冲着顾荣扑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顾荣从善如: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荣忍无可忍地坐起来，他怒:“不准用我的字去给那些低贱的人抄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突然听到顾荣很大声地说:“你疯了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几条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快入冬了，三吴因为偏南靠海，的风还是的，一阵阵微风送来水稻的清香，撩起二人的衣摆，随着二人亦步亦趋的动作，衣摆时而分开，时而纠缠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妇老眼昏花，到近前才发现是顾荣，慌忙往一旁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哽咽着，尽量用很平静的声音说:“我没有同情心泛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他们绕过一水渠转弯的时候，遇上一个提着篮子送饭的老妇迎面走来，她后跟着一只大黄狗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女子接着:“因为很多人看着，我会觉得有点丢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譬如说现在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下次见到路边的什么阿猫阿狗遇到危险，你是不是也要去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周围的人隐约听到那个女子对顾大人说:“顾荣，你下次对我说话声音能不能别那么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江落眼泪地更多了，顾荣俯抱起她，走了两步又回跟曲和跪在那里的老妇说:“没事儿了，记得赔她一条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落一闪，迅捷地挡到顾荣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江落就发觉昨夜的感动给的太早，因为她一觉醒来，就在去往会稽郡的路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荣，我在来建康的路上，差点被一个土匪强，是他救了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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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我确实的不对，花了你很多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荣没搭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要你给我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为天底下没你就要塌了是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边的田园一直是顾荣在打理，他经常来田间巡视，防止下面那些官员以私害公，很多百姓都见过他，也很感激他，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他发现江落虽然闹腾，但特别好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给别人挡箭，挡狗，就显得你了是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我明天就有工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嘴上答应她，但是去哪里本由不得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顾荣很久都没说话，老妇都快要吓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至少她说的不再是“回洛阳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