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什么?”
既然被看穿了,殷施琅也不再隐瞒,“我爹说,你必然会留下我。”
“很简单,你没应征上,哪凉快哪儿呆着去。”就这个脑子还想应征师爷,不怕风大把脑子空了。
“京城男风盛行,县太爷或许也沾染了习气,主子可不能失了分寸。”祥叔建议:“以老的想法,不如趁早撂开手,时间一长,自然就淡了。”
“快醒醒,出大事了。”
“说不上来吧。”屠云眼珠子一转,不知想到哪里去。
李酡颜点点,一言不发。
两人齐齐抱拳,答:“我叫阿四,他叫阿超。”
说完,毕小堡小“嗖嗖嗖”到后院,推开北屋的门,气吁吁摇醒屠云。
“你爹倒是疼你,不从商就让你入仕途,虽然师爷不入,但好歹掌握县衙动向,有个风草动都难逃殷家的法眼。”
“主子可不能犯糊涂啊。”这话他本来不想说,原以为李酡颜会把持有度,但眼睁睁见他弥足深陷,才不得不上来提醒。
一字一句都让李酡颜心如针扎,“我知了。”
毕竟是殷家公子,毕小堡还是忌惮的,不敢太过分,“县太爷还没醒呢,你们在院子里等着吧。”
“我...”
跑到县衙门口,毕小堡看到有三个人盯着告示看,于是停脚,小大人似的喊了一嗓子,“你们干嘛的?”
“县太爷年纪小,肆意洒脱咱们不了,但您份不同,名声决不能毁在他上。”
屠云穿衣下床,披散发出门,看到殷施琅一脸嫌弃在院子里乱逛。
“你还委屈上了,好,你告诉我师爷是干什么?”
“好,你们两个把殷公子送回去,然后来衙门报到。”
“我再重新改过。”他没了理智,将画当场撕了。
殷施琅不说话了,闪躲的眼神已经彻底将他出卖。
最近屠云发达了似的,每日都给银钱,让他下了学堂顺便买吃食带回去,有时是酥糖、枣糕,有时是烤鸭糯米鸡。
好歹是殷家公子,如果有他当狗子,不光有面,份也不同了。
“你爹说得没错,不过不是师爷,而是衙役,你自己好好考虑。”
祥叔于心不忍,“这事也不能全怪主子,多年来您边都没有什么人作伴,孤难免寂寞,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又属实太过活泼,有时事出了格还浑然不知。”
李酡颜五味杂陈,半响说不出话来。
阳光正俏,毕小堡一下学堂就风风火火往县衙跑,手里还提着街上刚买的烤鸡。
李酡颜垂下。
他也不白跑,吃东西都有他一份。
“你?开玩笑呢吧。”毕小堡拎着烧鸡进门。
纸上两只雪白的孔雀栩栩如生,如真物入睛,一只站在低屏羽微开,一只站在歪枝上雀尾翼长——都是雄孔雀。
“捕快一个月二两银子,愿不愿意?”
李酡颜着画纸,指尖泛白。
手下在殷施琅的眼神指示下,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,虎虎生风,拳拳到肉,确实有点功夫在上。
她咳嗽两声,“殷公子带两个酒饭袋来县衙干什么?”
黑衣的阿四看了眼蓝衣的阿超,毫不犹豫:“愿意”
三个人同时看过来,毕小堡心里一颤,“殷施琅,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“狗...县太爷呢,我来应征师爷的。”
殷施琅一听急了,“你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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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听他迷途知返,祥叔自然高兴,“主子养好,来日成了亲,有了夫人作伴,儿女绕膝,也不枉咱们在北襄受苦这么多年。”
殷施琅追上去,“你就告诉我县太爷在哪就行。”
这又发什么邪风?
屠云闻着烧鸡的香味坐起来,“怎么了?”
殷施琅从前与屠云过节甚多,现在低声下气还是有些难为情的,仰说:“我是来应征师爷,他们俩应征捕快。”
祥叔叹了一口气,“经过殷家的案子,外面都在传县太爷与您关系不一般,他为了救您以犯险入山寨,您又为了助他查案与商闹得不愉快。”
屠云嘴角一抽,“耍两个把式瞧瞧。”
“殷公子,你老实告诉我,这主意是不是你爹给出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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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理直气壮:“你不让我生意,想谋个差事不行吗?”
“你自己去前院看看吧,殷施琅要你的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