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说完,李酡颜脚步没踩稳,一下栽倒在楼梯上。
“怎么没有”提起毕良她更疼,上之重,昨夜跟她唠叨一个晚上。
屠云长舒一口气,“如果是那样,我还费尽心力查他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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伙计往上一指,屠云正好看见月白色的袍摆着台阶走下来,看形有点行动不便。
李酡颜自知这样不妥,说:“请大人放手,我虽然是跛子,但能走路。”
从前她只查案,至于怎么断,那是师傅的事。
—“我知这不怪他,在北郡,商只手遮天,手握百姓生计。如果我不放殷施琅,可能连百姓也会受牵连。”
李酡颜沉默住,一步步走出好远,憋出一句,“县太爷是厌了雀金裘,才来买大氅的?”
“便宜点行不行?”屠云一脸期待。
“我脚不便,劳烦县太爷来寒舍。”
“行啊,在你这还是在我那儿?”
看他呼都透着小心,屠云抻足手劲儿,一手拍拍他的衣摆,“摔疼了吧?”
看到他们两手牢牢抓着,路上行人皆交接耳,捂嘴偷笑。
李酡颜说完即走,轻轻扣门,祥叔把他搀进去。
她坦然点,“我吧,不是个当官的材料,尤其碰到牵扯百姓疾苦,就不知怎么办了。”
“大人再摸,就给银子。”李酡颜用力抽手,反而被屠云握紧。
听屠云考虑这么多,李酡颜笑了笑,“你那个典史没给你出主意?”
“殷施琅不过是困兽犹斗,王庆迟早会找到。”她忧愁:“关键他是殷家公子,我这骑虎难下,进退两难。”
—“他说,殷家势力庞大,全城有上千人都要靠殷家吃饭。说我应该给殷家一个薄面,或者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个等价交换,放了殷施琅,让他们乖乖把王庆放回来。”
“大人,一分钱一分货,不能因为气候和了,我就降价吧,过冬还可以继续卖嘛。”伙计耐心解释。
听到屠云淡淡叹气,李酡颜问:“案子遇到难了?”
不知不觉回到县衙,两人往里拐,停在李酡颜住宅外。
“怕倒不至于,就是疼。殷施琅如果真是个大大恶之人倒还好办,我就能依法办理,将他放。可现在牵扯到南坳村的王庆几个,如果全按律治罪,那南坳村的百姓就等于雪上加霜。”
“各有天职,有人以此为生,不然”
“摸摸就给钱,难李公子是可以用买的?”
“是”
“谷贱伤民的理不用我跟县太爷解释吧。”李酡颜扶着楼梯,一步步艰难往下走,“这些草都是我花重金雇人打来的,有的险些搭上命。”
屠云挥摆,两步跨上去,扶住李酡颜,“没事吧?”
李酡颜说:“县太爷不是说想跟我顿酒吗?就今晚吧。”
李酡颜脸颊暗暗发红,且试且探走下楼梯。
“县太爷怕了?”
屠云那油腔调的劲又上来了,“摸摸手都不行?”
“李公子?”屠云惊讶又惊喜,没想到这店是李酡颜开的,那就不用同伙计费口了。
听完一席话,李酡颜欣,问:“那你怎么想?”
也是,这东西又不是吃的,久了就会馊。只要适当保存,来年可以继续卖。
“我先回去,一会亓官回来,你把账本交给他就行。”
“你”
李酡颜没料想会摔倒,下意识抓紧屠云的手,低着,惊魂未定。
“公子犯不上这么无情吧,念在你我曾经同生共死的份上,高抬贵手,便宜点?”
“你们大掌柜是谁?”
死贵死贵的。
伙计见两人十指紧扣,亲密无间,不知该不该上前,后听李酡颜唤了一声,才敢躬移步。
原来为这个,屠云说:“本官脸虽不薄,但也不至于城墙那么厚,雀金裘是你的,总不好意一直占着不还。”
“我是怕你路上再摔了,被我看到脸都发红,当街让旁人看到,公子岂不是要当街自刎?”
李酡颜说完就走出店门,屠云也跟出去。
屠云正要套近乎讲价,李酡颜直接:“四百两,一分不少。”
李酡颜不语,常年作画的手被屠云的热手紧紧握着,温怡人。
“殷施琅县太爷不是已经抓了吗?案情你也清楚了,就差找到王庆。”
“这个我不了主。”伙计为难,又:“不过今天我们大掌柜来巡铺子,您可以跟他商量。”
屠云看看他后,“亓官今日不在?”
李酡颜缓口气,“他去瓷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