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案子,干嘛还闹到本官这里。”
这帮村民又跪下去,一张张皱褶藏土的脸如黑土地一样忠厚。
“这我受不起。”屠云双手搀扶起他们,指着后院三间大瓦房,“看见了没,一共三间房,一间我住了,一间兔子占了,还有一间空着,你们就挤挤吧。”
屠云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,见衙门外聚拢的人还没走,便:“热闹看完了,都回家吧。”
县衙外聚拢的村民迅速让,唯恐得罪这个小阎王。
“南坳村。”
毕良一懵,“大人这是?”
见屠云不悦,一个村民心虚:“天太晚,回去路上不安全,村子里的人出门习惯带上点东西,免得路上遇见狼。”
屠云慢条斯理:“殷公子应该带来不少人吧,速速让他们准备好板架。我虽说干瘪瘦弱,但还是有把子力气,万一把您打得残疾骨折,就让他们将你抬到郡里。”
这倒不用吧,对县衙也太缺乏信心了。
“你们是哪个村子的?”
宋莲:“他们都是我们村子的,怕我们斗不过殷施琅,所以才一同来的。”
“谢青天大老爷。”
“按照本朝律法,越级告状需挨上三十打板,如果三十大板之后还活着,那再去郡里告状才符合正常规定。”
“你”殷施琅仗着有殷家撑腰,自来横行跋扈习惯了,哪想到屠云真敢动他。
屠云依稀看见有人把什么东西往后藏,走到门口一看,好家伙,这帮村名竟然都是抄着锄、铁锨来的。
妇人们一听顿时止住眼泪,无数目光都看向殷施琅。
“殷公子想好了吗?”屠云自己摸了一个木仗,随时准备动手。
“大人”宋莲一脸惊恐。
“谢大人。”
“屠云,你给我等着。”他气呼呼挥袖走了。
屠云摸出上一锭银子,交给前排的男子,“买点包子回来,跟大家一起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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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云懒得,对跪在堂内的一地人说:“你们都先回去吧,宋莲留下。”
北襄地广人稀,面积比京城大了三倍还不止,有些村落就在深山野林里,即便赶着牛车,来鹿灵一趟也需要大半天。
村民们的感激从眼神中透出来,然后呼啦啦跪了一片。
宋莲一听是这样,眼泪又涌出来,“谢大人。”
“太阳上就要落山了,你们赶夜路也不安全,县衙不缺地方,你们不如住一宿,明早上再回去吧。”
她可是遭过寒风罪的人,这帮村民上穿着朴素,赶夜里回去,估计真如毕良所言,嘴歪眼斜。
被抓到的亓官不仅没心虚闪躲,反而朝他吐吐,然后消失了。
屠云说:“没什么事,我就是在契约里发现一些不妥之,想找你再了解点情况,今日虽然躲过一劫,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,殷家财大气,殷施琅不会轻易放过你们。”
“正好,毕典史停笔,挑个木仗来。”屠云卷起官袖,“呸呸”往手上干吐两口,搓手,动动肩膀。
屠云虽然说的轻描淡写,但句句都驳斥的殷施琅颜面全无。
屠云见天色已晚,他们又只赶了一辆车,到家估计都是三更后的事情了。
县衙外还有一帮村民看着,殷施琅当即羞愤冷笑,“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么,大不了我们去郡里。”
屠云把木仗放下,抹下官袖时意外看到墙趴着一个人,正是亓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