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年,郡主出殡,潦草下葬。
李酡颜:“你可以跟夫子说啊。”
(全文完)
同是他养的,一静一动,截然不同。
“你呀,没事少招惹人家,娘烦着呢,赶紧。”
小女儿叫李姻,比李榷小两岁,都是李酡颜一把手所带,但格天差地别。
屠云从未见他这么笑,顿时眼眶发热,双臂环住劲腰,“相公。”
一晃眼,七年过去,屠云在林州查一桩连环杀人案,一家人在那儿暂且落脚。
“那不行,夫子最多就念他几句,本不长记。”他停了停,“就打着长记。”
“说”屠云坐到藤椅中。
成亲的第二日,屠云就快加鞭离开北襄,他搂着孩子遥遥远望,眼底晃动着悲意。
他把孩子放回小床,拿起桌上帮着红花的喜秤,挑开红盖,屠云惊鸿一抬眸,他笑得甜腻如糖。
与上次不同,屠云刚到临江就写信来,信中问他和孩子安好。
李酡颜抚摸她后脊,轻若游丝地喊:“娘子。”
就拱手赔礼,“我就先上去了,几位吃好。”
又过了一年,屠云返回北襄,带了来一封朱召亲笔,许他过关,但不许入京。
“我不安分?”李榷着前襟上一个脚印,“你瞧瞧我都被人欺负什么样儿了,那个刘元,仗着是林州人士就叫上几个娃子揍我,脸都丢出姥姥家了。”
再后来,李酡颜跟着屠云一起走了,她查案,他生意。
李酡颜不他,这小子心宽如海,就是洪水泛滥淹到脚踝,他也不在意,兴许还能回屋拿个私房钱。
李酡颜:“别控制,爹现在就让亓官去找大夫。”
“因何?”他眼都不抬。
毕良与谢赁起还礼,“恭祝二位百年好合。”
“怎么说?”
李酡颜觉得不不行,不是怕这孩子吃亏,而是怕他又惹事。
“嗖”一个人影,藤椅上李榷已经在屠云面前,小手一搭,“娘,孩儿有大事禀报。”
李酡颜这厢忙着教李姻画画,睨了叉腰鼓腮的李榷,“又怎么了?”
李榷大爷似的,说:“谁让他没事总搓纸团砸人家,就他会搓?就他家有纸啊?”
“不行,凭什么让我吃亏啊,等着吧,这事儿不可能完,单挑不行就群殴,真是一点儿脸不要。”
李酡颜腼腆点,命亓官和焦小儿照顾客人,不过焦小儿只顾着吃,本不其他人如何。
“爹,有些人只有揍完了他才能跟我讲理。”
李榷好大一口怨气,坐在树下藤椅上,小脚一翘,呼呼摇着蒲扇。
“我让刘元给群殴了,望您明察秋毫,还我个公。”
李酡颜无奈笑了,还未来及说话,专心画画的李姻悠悠叹口气,“哥,你安分些。”
某一日,正午时分,阿云热得都趴在石凳上,院外忽来一声大喊:“爹,我让人给欺负了。”
“还是让焦小爷儿去吧,他轻功好,快一些。”就不信治不了他。
这点跟屠云有点像。
李酡颜从祥叔手里接过孩子,慢步上楼,屠云竟然端端正正坐在床帏中间。
“你不跟人家讲理,人家还能跟你讲理?”
李榷衣裳被人扯烂,发冠歪斜,见爹如此淡然,气得直跺脚,“书院的刘元欺负我。”
“你踢人干什么?”
而怀里的小丫子沉稳娴静,对丹青有着惊人天赋,三岁就跟他学,现已能画丹鹤飞禽。
屠云翻个白眼。
“他找了几个十几岁在街上堵我,的亏你儿我轻如燕,从棍棒之下逃脱,不然你儿我就横死街了。”
“你们...”李榷小脸一皱,捂着心口哎呦呦躺下去,演起拿手好戏。
李酡颜把住李姻的手,轻柔细语教她画画。
晚间,屠云回来了,看到李榷一狼狈,“你怎么又弄成这样子?”
李酡颜将信读给还不识字的李榷,自寻自乐。
“赶紧...”李榷脸一扭,“爹,娘又教我说话了。您不?不我心绞痛可就控制不住了。”
梳丫髻的李姻拿出不符合她年纪的口气,劝:“哥,你就老老实实读书不行吗?怎么老在书院打架。”
扇着扇着李榷就厌了,蒲扇随手一扔,歪闭眼,“我睡会,晚饭叫我。”
“他说我欺负他,我就轻轻碰了他一脚,他乐意狗吃屎,非得赖上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