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这门亲事随着温老夫人过世便被遗忘搁置,如今突来书信,其中之意已是不言而喻。
此事关乎夫子终大事,连翘不敢怠慢,一路小跑着回了思齐阁,却是不见温风影。
陈弘走后,连翘摸着手中信袋满雾水。
温风才貌双绝,而赵府千金更有姑苏第一美人之称,两府又皆是官家后世,望衡对宇,门当对,便也趁势结了亲家,但大人家子女未有早婚之说,两家便商定,待赵府千金年满二十再行亲事。
温风皱了眉宇,拿过桌上红墨腊梅信纸进了屋。
温风叹息一声, 拿过石桌上帕子扯着她干净小手:“我出去一趟,屋里桌上盖了饭菜,你用过后歇一觉再去学堂。”
宋子霖皱眉:“走了,你没见他……”
她要踮着脚尖才能将竹竿伸到密叶丛丛下的桃枝上,而后轻轻一敲,熟透的桃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。
阳映得信纸薄如蝉翼,信封里,白纸黑字便也瞧得一清二楚。
连翘点,坐下来拍了拍满是落叶裙子。
温老夫人去世后,夫子便没了故人,何人会给夫子写信?
连翘接过信纸,见黄纸封上“温风・温夫子收”时,方才确信,这的确是夫子的来信。
板栗是刚炒的,焦糊的外壳又黑又,连翘剥了几个,便失了兴致,转拿过竹竿去敲院中桃树。
温风微微点,方才转出了院子。
“夫子吃。”连翘兜了满裙的桃,倒在墙角簸箕里,摊开,放在阳光下。
“夫子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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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风正在剥板栗,抬见她气吁吁闯进院来,起了脸帕递给她:“去了何,跑这么快作什么?”
连翘着实想不通,起拿着信物去寻温风。
早年,温风与赵府千金玉偶天成的佳话在姑苏城传得沸沸扬扬。
秋日的午阳仍是有些灼热,连翘跑得满大汗,终是在小院中寻到了人影。
听闻声音,温风出了屋来,望着地上蹲着的连翘凝了长眉:“给你剥了栗子怎么不吃?”
连翘老老实实端坐在桌旁,剥着碗里夫子未有剥完的栗子。
“坐下说。”温风扶着她坐上石凳,着帕子仔细去她脸上汗水,“何事急成这般?”
宋子霖正是收拾书卷,抬眸见窗口趴进来半截子正是探探脑,不由哼了一声,起嘟囔:“又忘带何……”
“夫子……”连翘上气不接下气,汗水腌得一双眼睛生疼。
晌午的日正是耀眼,连翘举着信纸遮在,眯了眯眼,却是顿了脚步。
了眉,犹豫了几刻,终是解下腰间子,翻出一封红墨梅枝的信纸来递给她:“给温夫子的,替我交给他。”
“夫子,信。”连翘将怀中信封放在桌上,出一口气来,“是赵姑娘的。”
“赵姑娘?赵文晴?”连翘歪了歪脑袋,又将信封翻了个面儿去瞧。
然他话未说完,连翘已跑没了踪影。
连翘抬眸,冲他咧嘴笑了笑:“知了,夫子。”
“夫子呢?”连翘问声。
温风转,行至院门时,倏然回,不甚安心叮嘱:“记得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