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碧落澄期待的眼神中，和同尘放下手中的牛，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：“唯有巨款一笔？还是下辈子给我当牛，结草衔环以报大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眼看手里还剩最后一角的吐司边，轮到了他不喜欢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喜欢她，一定是喜欢她对不对？

        碧落澄果断咬了一小小口，然后把剩下的小口面包吃掉，嗯，他喜欢我！他喜欢她，那他为什么不说呢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怎么样，还是要谢谢你，谢谢你救了我。讷，俗话说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，唯有……”唯有以相许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还有在他们那时候被骗过去拍AV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当牛？结草衔环？！

        他轮廓清朗的侧脸致得一塌糊涂，长长的睫黑鸦鸦地在眼下迭出两片暗影，在窗外漏进来的阳光中他的帅气熠熠生辉，整个人就好像会发光的天使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还有，他喜欢我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或许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喜欢他，她也没说出口啊――

        碧落澄觉得她的眼里都没有光了：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她很没良心地真的躲在他后面，还害怕地又往后缩了缩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喜欢我，可恶，自作多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给她喂饭，给她念书，给她肚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那时候她老说他的坏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他一脚踹开包厢大门，像个盖世英雄踩着脚下的光走进来来救她的时候吗？不，更早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喜欢上他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更早更早，在他们一起拍戏的时候，他对她也很好，虽然一直冷着脸，可还是会不厌其烦地陪她对剧本，帮她弄灯光，告诉她如何找镜，还会同意她蹭车一起回学校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她被天使的美貌蛊惑了心智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仔细想想，除了和同尘，她在旁人面前也没有那么多的话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当时进门时，想也没想就挡在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阳光太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敲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那么多没来由的小脾气要发，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架要吵，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小矫情，小造作，没有那么多的不客气和理所当然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不只喜欢，还很喜欢，很喜欢，很喜欢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

        或许还更早，是她一掉眼泪他就会手足无措地来哄她，会无条件地认错，服，她得寸进尺的各种要求，他都无条件地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喜欢我，他不喜欢我，他喜欢我，他不喜欢我，碧落澄拿了一片吐司，吃一口吐司在心里说一声他喜欢我，再吃一口说一声他不喜欢我。

        黑黝黝的枪口对准她们。

        啊，她，她喜欢他吗？她好像，好像是喜欢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易地而，在昨天的酒局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试图用假装“自杀”，

        甚至，甚至如果不是和同尘。

        和同尘你快说要我以相许，我就顺水推舟，同意当你的女朋友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真的准备把你所有的存款，一千五百七十二万三千六百五十二块给我报恩？还是算了吧，就这点小钱，你自己留着花吧。救命之恩，无以为报，你就这辈子好好工作，给公司当牛，多拍戏多挣点钱，这样我的年底分红也会多一点，就当是你报恩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碍于他是顾声对家的份，她什么都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会那么轻易的、就进行了一丁点的小挣扎后就认为还是小命更重要，同意了那个非常非常不合理的要求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还会在被经纪人勒令减的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专属盒饭时，被她胡诌出来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“理由”给说服了，同意了交换盒饭这种无厘的请求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鬼使神差的，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，碧落澄突兀地就开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他昨晚把她安安稳稳地护在怀里，很帅很帅地打倒一片的时候吗？不，要更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干什么对她这么好？

        手机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看了看小桌上全是她喜欢的食物，又错眼瞧了瞧陪她吃早饭的和同尘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生的三大错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宁愿打破酒杯，把碎杯碴抵在脖子上。

了半个黄包的碧落澄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换成被强着和自己拍AV的，不是他，而是旁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他在她大姨妈肚子疼的时候，抱着她爬楼梯上了十七楼，还再次往返一来一回就是为了给她买止疼药，给她红糖桂圆姜茶好让她舒服一点？

        碧小姐一口一个顾老公的，心里眼里都是她的顾老公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她睡得香香的时候，熬夜熬到凌晨在网上帮她抢顾声演唱会的票子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连醒过来第一件事都是问他，有没有被顾声发现他俩的事情，指望她以相许，还是指望她当牛，来得实在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要不呢，总不能是以相许吧？

        要比她自己想象的早的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会帮她腰，会在录综艺的时候全程照顾她，虽然总是嫌弃脸，却还是会答应她要求的所有事情，他会请她吃很贵很贵的大餐，他会记住她说过的每一句话，从不食言，真的给她带了满满一书包的顾声的全套写真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