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了几声，对方才接了：“喂，哪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邵遥了声谢，走到一旁，很快输进一串背在心里的号码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没再继续往前走了，冲他挤出一个自以为很轻松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可以。”老板娘笑眯了眼，拿出手机解锁了递给她，“今晚是平安夜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远心一沉，步伐加快，同时脱下外套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远站在校门口，一手拿着手机，另一手插兜，嘴角高高扬起，“我刚跟学校门卫说我是你哥，来给你送外套的，结果门卫伯伯说‘怎么火箭班的邵遥又有个哥哥来找她’……邵小遥，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哥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黎远也看见她了，迈步朝她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眶又有了意，世界逐渐朦胧，只能看见转的灯火，闪烁的霓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慢下脚步，缓着呼，但刚才在烧味铺强压下去的那酸涩劲儿再次咕噜咕噜往上冒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点点，了声“再见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店铺老板娘认得她，热情地打招呼：“高妹，要回学校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，多个哥哥就多个哥哥，我又没说什么，你哭什么啊？”似是开着玩笑，可黎远的声音早柔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年轻男子型颀长，样貌清俊，青葱少女高挑纤瘦，眉眼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着走出店铺，往学校方向走了十来步。

        经过的路人被他们引了目光，但他们两人的眼中这个时候只能看到彼此。

        晚自习时间快到了，邵遥把眼角的意抹去，站起走出店铺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怎么都没想过他会这么，被黑暗笼住的瞬间她先是愣住，随后泪珠子簌簌落，啪嗒啪嗒跌在校服前襟上，洇开了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没有继续追问杨楚雄来干嘛，也没有问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也说不清那些悲伤和无奈从何而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远微微蹙眉：“……杨楚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黎远微怔，问：“你现在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想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面的乔。

        没过一会儿，杨楚雄离开了，他最爱的烧鹅饭没吃几口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能独当一面、理好许多事情的年纪，到最后，她仍是个什么都不了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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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多一个哥哥，是雄仔来找我啦……”邵遥着鼻子哽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能是想到了那个沉底的群，想到了人到得最齐的那场音乐节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度和味都是邵遥日渐熟悉的，就像谁给她临时搭建了一个“ROOM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了以后或许无法再相得自然惬意的杨楚雄。

        专属于她的，让她可以躲在这滩柔安心的昏暗中，再当一回埋鸵鸟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已经在低拭泪了，他走到她跟前，高高扬起外套，直接兜罩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连维护一段友情这么简单的一件事，她都得乱七八糟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急切地问老板娘：“阿姨，能不能跟你借一下手机？我想打一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到了夏天后没再跟她说过话的章思雅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边的背景声音有些嘈杂，邵遥不知黎远现在在哪里，但能清楚听见他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，是我，邵遥！”邵遥望着街上重重人影，语气莫名有些焦急，“不是诈骗电话，我跟人借的手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有外套盖着，但还能瞧见邵遥上的校服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等会儿再跟我说这句话吧。亲口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忽然停住，转折返回烧味铺。

间也变成这样。”邵遥缓声，“我不想又丢了一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可能是想到了，那些个藏在心里好多年的秘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南门，刚吃完饭……你吃了吗？我没什么事啊，就是想、就是想……”指甲掐了掐指尖，邵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了口气，才说，“我就是想跟你讲一声平安夜快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隔着布料，轻轻地拍了两下她的背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没离开，她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，把自己那份饭全吃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弯下腰，依然隔着外套，低声问邵遥：“今晚的晚自习，能不能不去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围的人频频望过来，黎远皱眉，这实在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点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一路小跑，稍微有些，在回正门的途中，远远的就看见了黎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