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远笑得眉眼弯弯，蓦地抬手又往女孩的额前伸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小在海外长大的家伙，怎么会选传统武术傍？

        突然，他伸手往她额上弹了个脑崩，哑声：“你可真行啊小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邵遥还问了几个问题，像是如果胖子找上门寻仇的话他怕不怕，像是如果胖子的同伙也加入混战他应不应付得来，黎远一一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嘘！你别那么大声！很晚啦！”邵遥本只想开个玩笑，没想对方笑到都快站不住，急忙竖起食指在前，“你的笑点怎么这么低啊？嘘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母亲，目前是科尼集团仿生人领域的设计总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邵遥对上他的眼，任由他散额的痛感，抿着，没有再出声打断他。

免得弄伤了对方，还得被赖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捂也来不及了，邵遥只来得及闭上眼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远一怔，接着大笑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扬手就往他肩膀拍了一巴掌：“真的很痛啊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学过散打？还是拳击？”邵遥接着发问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远没躲，膛发出结结实实的“啪”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微垂着，刘海细碎，眼睫反光，清澈蓝眸逆在光里深似海。

        邵遥肯定他没有敛力，她被弹得脑门一麻，泪花都快飚出来，嚷：“好痛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心都要漏了一拍，邵遥僵着子，缓缓撩起眼帘。

        往下蔓延，一直到左口最的那个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次笑得无法自已，笑声直冲云霄，最后他得用手叉腰，好抵住旁肋一阵阵泛酸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从附近的别墅传出了狗吠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远勾起嘴角，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，“从小我的家里就有各种实验型号的仿生人，母亲总爱说他们是家人。既然如此，见到家人被欺负，我总不能坐视不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等了半晌，都没等到邵遥问他最想回答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远刚才抽过烟，烟盒里的最后一，所以指尖有被烟火熏过的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很想，很想再接着往下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邵遥一双眼从圆月逐渐变为下弦月，笑出声，“你？咏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黎远撇开眼：“我应该说过，我爸和我爷爷的爱好都有些……传统？加上我爸一个朋友在唐人街开武馆，所以就学了几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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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邵遥以为黎远又要崩她脑门，闪了一下，但黎远动作太快，她没闪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光斑在他的脸上微晃，眉心眼角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轻咳一声，反问她：“你怎么不问我，为什么要替一个仿生人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到底是练过育的怪力少女，力气着实不小，他的肩膀瞬间火辣辣地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远抬手，手骨蹭了蹭鼻尖，看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：“……小时候练过咏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远屈指，摁了一下眼角，着气冲她笑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远也了个噤声的手势，把她说过的话还了回去：“嘘，小声点，很晚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快餐店里而出时的那尖锐戾气早消失殆尽，他又恢复到不大正经、像个半大小孩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次没有传来痛感，只有一片淡淡的阴影覆在她额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已经认识有两个月的时间，也叫“朝夕相对”，但到了今天，邵遥觉得他是本只翻开了封的书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时也听见黎远低哑的声音：“那个快餐品牌的仿生人都是由美国科尼集团提供的，刚才那位的型号是C2059003，服务生型号第二代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温干燥的拇指指腹，在她额正中微微泛红的那一点上轻轻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这个不用问吧。”邵遥眨眨眼，挑起眉戏谑：“男生总有些‘英雄救美’的心态吧？可惜对方没办法‘以相许’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远出手不重，但能明显看出有练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说，小时候是因为他实在太胖了，又懒得运动，黎耀才把他丢去武馆里，让师傅压着他天天扎步，打木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