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却又让许瑛说了什么烧香给他的鬼话!
许瑛都说了,他是在山林里逃窜时看到阿熊,刻意让他给捉住的。
口传来的强烈心声格外清晰,险些遮住她的声音,杜聿吃力地抬一看,看见的是妻子那张纵着泪水的脸。
闻言,崔凝哭得更凶了。
为什么要不告而别?
“易承渊”漫不经心随意应着,注意力却放在后崔凝突然有些紊乱的脚步声上。
话音虚弱到就连许瑛都险些认不出那是杜聿。
半年不见,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丈夫,她只觉呼困难,晕目眩。
晶莹的泪珠如同雨滴般滴落在他眼前,被入石板地上,化为暗色阴影。
杜聿在被捉之前,口里一直说着他想回淮京看妻子。
“??我才不要香烧给你,你若死了,我立刻忘了你??”
“不必劳烦了,见不到我妻子,我不会吐出一个字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不是想遵英宗遗旨当个忠臣么?那就别想作她崔凝的丈夫!
沉重的门链声响在牢里,两门锁,让狱人接连解开。
她的声音与子都微微发抖,也不知到底是闯天牢紧张的,还是让他气的。
“杜聿,国公爷到。”
他到底在想什么?
就在此时,杜聿听见那魂萦梦牵的声音。
杜聿呆滞好一阵,直到确定眼前的不是幻影,怕自己的狼狈吓着她,只能尽力挤出微笑。
为什么直接就放妻了?
“小心。”许瑛连忙上前扶住摇摇坠的她,“夫人,别忘了我们没多少时间。”
在他眼前的,是妻子隆起的肚子。
而下一瞬,杜聿整个人都僵住了,犹如石像。
过度虚弱的杜聿先是愣了好大一下,才想到要抬看她。
她涕泪纵横地审视他上的伤,在看到他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肉时,更是难受,几乎要站不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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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??阿凝,我好想你。”
一路走着,崔凝才察觉到自己丈夫是被关在这天牢最深,还得再往下走,那是最不见光,也最阴的地方。
为什么又要被捉回来?
就在此时,崔凝上的斗篷随她张开的手敞开。
为什么不肯吃东西?他难不知在这样的地方若没力多危险?
她才不想当他妻子。
半年来,他日夜恍惚时都能听见的柔美嗓音。
她哭得发颤,瞪着他。
听见国公爷三字,杜聿动了动沉重的眼,干裂的张了又阖,他连抬的力气都没有,只是吃力扯开嗓子。
可杜聿前一片死寂,无人说话,只有一个缓缓移动到他眼前的影。
走着走着,那狱人知易国公重视这人,开始诉说杜聿的情况。
半年以来的满腹委屈使崔凝怒意逐渐升高,连带眼神都变得杀气腾腾,偶尔回瞥后的庆风见了都感觉寒直竖。
狱门一开,里木桩正绑着一名浑血污的男人,他垂着,微弱的呼只有缓缓起伏。
当他妻子太辛苦了,为他打点这么多,他却连爱惜命都不到。
那狱人说完,低退出狱门之外。
他视线先是看见那双明显是女人的绣鞋,接着是覆住她全的斗篷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??到底为什么??”她问了好几个为什么,却都无法把下面的句子说完。
“国公爷,他也不知是怎么了,原本都肯拼命吃的,突然之间什么都不入口了。看过大夫,大夫说那是他故意的,再这样下去怕是会饿死,所以明日若他再不肯吃,我们就得用灌的。”
这瞬间,她对杜聿很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