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兑水吃得慢。”崔凝冷冷看着他,“你多大了?还兑水兑蜜?”
“他们也没让我知太多,只知,他们打算按英宗遗旨,先想方设法解决太极行会。”许瑛神情无奈,“拿贝螺联系上你是杜聿的法子,但没人有把握,他被折磨致死之前能见到皇上??杜聿说,这件事或许能交给你。”
“是孩子的爹。”
春草堂里,申屠允看着眼前被倒得满满一碗的汤药,不禁骨悚然。
“??惹你的是他们,你朝我撒气什么?”
许瑛动作俐落地开始煮茶,与此同时低声对崔凝报信。
“没本事就说一声,白费我跑这一趟。”她嘟囔着起就要走。
“那若我办不到呢?”一无名火往上冒,崔凝倔着子反问。
“我大哥他们到底什么打算?”
***
“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?我光想想就是禽兽,那易承渊算什么?”
“暂且先不必担心,天牢我有兄弟混在里,圣上有旨,他不能残、不能死,只是肉会遭罪??但他一句话也不肯说,这也不能维持太久。”
“是分你肚子里的孩子,不是你。”
“我要住进杜府里去,你藏匿我。”
“杜府不是没住人么?尚书府的产业,国公府的人还三天两盯着,位置闹中取静,于我很安全。我就想寻个没人能找得到我的地方休养一阵。”
许瑛脸色相当严肃,击茶时发出急促闷响,“杜聿手上有足以保命的东西,也有人会暗中助力,只是他得尽快见到皇帝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吩咐事打点府中客房,好了让人告诉你。”
“杜聿是让皇城司与易国公联手捉回淮京的。”许瑛说话的音量虽低,却能让崔凝听得清晰,“此刻人在天牢中。”
崔凝很生气。
申屠允脸色越来越沉,但转个话又说,“放心,我不当禽兽,我只要求你一件事。”
她闻言,整个人僵在原。
“谁准你在我地盘上撒野?”
?s i mi sh u w u .com
“孩子在我肚子里,我说了算。”
所以易承渊,早就知杜聿的下落了。
申屠允就没遇过她这么凶的,表情很不悦。
其实崔凝很清楚,若易承渊能作主,杜聿就有机会活命,易承渊就是那种人。可是??
“你不是说了这春草堂分我一半?”
目光黯淡的崔凝垂下,“??可若陛下真想杀他,易国公是挡不住的。”
“谈什么正事?劫天牢那是死罪,不干。”他想也没想。
“在安全之。”许瑛提起一旁烧热的茶水,反覆空中绕圈,让茶水稍微降温,“你大哥在北方办的事并不顺利,杜聿必须想办法拖延时日,所以得尽快让他能够面圣,才能同时保下他们二人。”
看见她还真起作势要走,他眯起眼,“你就没想过跟我谈条件?区区天牢,真难得倒我?”
“??”申屠允看着那晚黑乎乎的汤药,想着这药不能喝了,等会倒光。
“你快把药给喝了,我们谈正事。”
“所以杜夫人,你得想办法让你丈夫见到皇帝。”
“??杜聿说了,夫人不用替他守寡,只要烧个香给他,他这辈子最留恋的就是你替他调的香。”
“崔凝,那药是得兑水兑蜂蜜的,你这是想苦死我?”他眼神变得阴狠。
无论对大哥,对杜聿,还是对易承渊,都对他们的自作主张感到非常生气。
“啊?”她一愣,“你有钱成这样,会无家可归到需要我藏匿你?”
“我怀着孩子,你这禽兽。”她神情鄙夷。
崔凝皱眉,满脸的不甘愿。
许瑛顿了一下之后,看着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,复又安,“易国公几乎每日都会亲自去天牢探问,那些狱人也不敢造次。”
这阵子他时不时的反常,大概全是因为这个。
“??这个月春草堂一半的利共有两千四百六十二两,你收银票么?”
崔凝将茶碗捧在手中,视线没有离开碗底,像是在看里花纹,又问,“那东呢?你们二人都在淮京,东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