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大实话,她不走,她在这儿还待得下去吗?
难不成还要她坐在这儿,眼睁睁看着白清禾和玄暮之卿卿我我,重演他和她的各种不可描述吗?那还不如一剑杀了她,来得痛快――
她捂着痛到了极致的心口,不顾长风上仙在背后遥遥唤她。
兀自了朵祥云踩在脚下,就准备回她的殿宇休息去了,红尘一梦,黄粱一梦,春非羽,你也该梦醒了――
很好,很好。
时光回溯,玄暮之重新开始他的凡尘劫。
没有她从中作梗,他和他的命定女主自有美满良缘。
他的凡尘劫定会顺遂无忧,她不会毁了他板上钉钉的上神劫,更不必担心剑神大人归位后,来找她个小小的上仙麻烦了……
她这边厢离开了天尽,就失魂落魄地从云落下,漫无边际地在薄薄的烟云浮动中亦步亦行,裙摆逶迤,脚下的烟云飞快散开后,又缓缓聚起。
浑不觉天上祥云光满,瑞霭香浮。
更不知迎仙台的方向,却有彩鸾青凤,绕之飞舞。
耳边她是依稀听得了有凤箫玉,仙乐玄歌,春非羽凄然一笑,幻听了吧,哪儿来的仙乐声,总不能是玄暮之那厮归位了吧?
一路胡思乱想,回到她的门口,却见门前静静站着一人,白袍着,姿清瘦。
笼在柔明的天光中更显得无波无尘,点染勾勒出了他清朗分明的轮廓,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,隐有一番锋芒毕的凛冽傲骨,气势迫人。
不说这一的冷冽清贵,只看那双清隽沉静的眉眼,便觉似曾相识。
眼神清泠泠的,仿佛冬日最冷最寒的一捧雪,却在看见她回来的那一瞬,漾开了潋滟动人的波光,更别提那张脸可实在俊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,俊俏非凡地忒是迎合了她的眼缘,亦合了她的心意。
怎么可以如此眉是眉,眼是眼,鼻是鼻的,是的。
连那乌鸦鸦垂下来的眼睫,纤长,密,分毫不差地全都踩在了她的审美上,俨然是,是翻了一番俊俏程度、在天界亦是达到了天花板颜值的玄暮之――
仙人板板的,他,他莫不是等在她门口。
准备好好地揍她一顿,以报她在凡间毁了他的上神劫的仇怨吧?
春非羽感受着腔里砰砰乱的乱撞小鹿,心慌意乱,暗骂自己有够不争气的,人家都回天下要找你算账了,你还心个什么劲啊?!
她呆呆地怔在原地:“你,你怎……”
他怎么回来了?他不是在凡间和他的女主角“拨乱反正”了吗?没拨好吗?
“说好的同生共死,生同衾,死同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玄暮之负手在后,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:“你既回来了,我又怎能不亦步亦趋地跟了回来?”
“玄暮之,你,你是阿,阿石大哥哥?”
一些子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春非羽了,幼年她还是蓬莱山的一株小茶苗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