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8  威胁

        “韩老师你最近和我儿子走得很近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江坐在椅子上面朝窗hu，窗帘遮挡住半边玻璃。食指叩击桌面，缓慢而规律。

        桌面简介整齐，冒热气的保温杯在显示qi右侧，鼠标旁边有个半开礼盒，隐约可见的领带夹，烟灰缸里躺仍在燃烧的烟di。贴墙的书柜放着为人chu1事、领导之dao的书。

        天还没黑，室内却开着大灯。

        韩慎默不作声，双手背在shen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剩下的一半窗hu倒映布满横肉的脸，嘴chun下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跟我说不想读书，还大吵了一架。我想韩老师你应该知dao一些事情。”声音平稳却又不似训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是您的孩子，难dao我还能比您更清楚他的状况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椅子作响，老江翘着二郎tui，单手搭在桌面，油黑圆run的tou颅像黑色素沉积后鼓起的痣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抽屉中取出烟盒，顷刻间韩慎皱眉，咳咳几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韩老师对学生的爱当然是有目共睹。今年ti艺班的成绩也有望出几个一本。”他放下tui，后脚跟不停抬起抖动，手指敲击桌面也越发用力，“你zuo了什么，能补出那样的进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烟尾火光忽明忽暗，那张扑克脸腮帮发鼓，眼睛被挤压得只剩一条feng，怒意被终止于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教他怎么学物理啊，还能zuo什么。”双手交叉抱在xiong前，下巴仰起，站得笔直。

        老江眼珠子转悠，从她梳理在两侧的刘海，到敞开搭扣的外套，再是九分ku遮不住的脚踝，最后返回领口松动的mao衣。

        真叫人不自在。韩慎挑眉，接过他打量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真只是补课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江起shen慢步向前，脚步声沉重有力，正要抓上韩慎xiong口的mao料，手腕就被握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丝毫未退，甚至bi1向前，鼻孔仿佛变成视觉qi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江组长zuo这种事不好吧，您儿子可还没毕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知dao他没毕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韩慎衣衫凌乱向后，捂住半边脸倒退几步，影子被拉长。耳边的声音像振dangqi，反复回响某些固定词句。

        摆正略微倾斜的shen躯，手垂在shen侧。

        窗hu外天空橙红，远chu1更是昏暗。白织灯光照在老江仅有的几缕发丝touding，拼命睁大眼，颧bupi肤堆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韩老师不想就此下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慎锁骨外lou，颈脖铺满红印，锁骨还有一chu1裂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不是不能装作不知dao。”烟tou就要接chu2伤口，覆盖掉结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以为他为什么在我家都快把眼睛哭瞎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江重重摔倒在地，一手护tou一手抱tui，shenti颤抖。又一脚落在屁gu上，ding腰kua向前躲，手臂feng隙之间lou出的眼睛，死死盯着韩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ku裆那点破事别以为他不知dao。”韩慎踮起脚尖蹲在他shen前，拽着他只有几gen的tou发，捡起烟接近他的眼睛。“你说他会不会就在门外听着老爸威胁老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江摇tou，眼里的威胁染上恐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猜你见情人的时候你那好儿子知不知dao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香烟最终在衣服上躺出了一个焦边的小dong，韩慎离开了办公室，只有紧紧扶住墙bi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tou，灰色的mao衣遮盖到膝盖上方，却宽大得无法塑形，pei合加之在外的呢子大衣，反而显得hua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韩老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昏暗的走廊中，shen后响起听过百次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转shen望去，江夏希背着书包，手中抱一叠书，快步向她靠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爸说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让我离你远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夏希强行空出手去牵住韩慎，东西全散落在地上，蹲下shen拾起，连耳gen都泛着红run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失业了，你养我吧。”韩慎脚掌落地，双手搭在膝盖上，撑起脑袋笑盈盈地盯着他手中再次掉落的练习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好…我养，我养姐姐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好读你的书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慎rou乱他的发，帮江夏希捡起一bu分，攀上他肩膀往前走。

        脑袋向后转动，也抬起一个极小的角度，老江握拳砸在墙上，低tou却直视前方，目光仿佛要在两人间斩出银河般的距离。

        韩慎收回视线，额tou抵在江夏希脸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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